那张容色恐怖的脸已不能反馈。素盈苦笑着摇头:“不只为了保你的命,也为了救我的良心。我不知道能把你救到哪里,也不知道能救自己到几时。终于……救人好难,还没有开始,就夭折了。”
走出门时,素盈已神色如常,镇定地问杨芳:“是什么毒?”
“浸过药汁的曼荼罗籽,就缝在衣带里。”杨芳细声细气地说,“因为是娘娘的姐姐,宫正司也没搜得太细。况且事不至死,过些时日就放出来,并不防备她寻短见。可她好像早有自尽的准备——真是莫名其妙啊。娘娘可要小人彻底查一查?”
素盈失神地默了一会儿,说:“不必了,辛苦你。”杨芳再无二话,恭恭敬敬地退下。
不远的井台上,怀抱琵琶的肖月瑟款款站起来,一身水淋淋的,她也不在意,盈盈拜倒:“奴婢衣衫狼狈,求娘娘恕罪。”
素盈看了她一眼,慢慢地说:“唐氏的吟揉,好得很——这曲子,里面那人曾经弹得很动听。”
在素盈印象中,素淳到选女那年才学琵琶,一鸣惊人。可父亲却说她“学得太晚,难以出彩”,用这模糊的理由断了她学琵琶的路。很奇怪——阿淳样样出色,琵琶一学即会,应该夸耀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