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参议员将自己的政策建立在地方首领们的野心之上,他对该镇复杂曲折的斗争、为实现个人野心而进行的规模巨大的战斗了如指掌。那天,这位狡黠的大头目做出了一件他一直不愿做的事:玩弄恫吓的把戏。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瞪得溜圆,嘴角紧咬着一支雪茄,块头很大。他的腿在剧烈地抖动,手指头不断地搓来搓去:
“干亲家本文指小孩的教父与生父母的关系或生父与教父母的关系。,我们的党就是为给朋友们出力才成立的。法律专门欺负稀泥软蛋。要是牵涉到朋友的利益,政府不会绳之以法,而对这里的敌人却是铁面无情的。”
弗兰赛利诺上校十分懂得这些话的含义。收税人的任命名单将由“黑旋风”确定,士兵们将强迫佃户们纳税,而他们可以放心地不交纳半分钱的税款,这是该党的一贯传统。另一方面,格拉参议员的话中对他含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威胁:“黑旋风”一旦当选,将面临着由于他改宗了反对党而带来的危险。
弗兰赛利诺一声不吭地听完命令,呆若木鸡般地站在狮子宫的星星厅里——他在这里不知被接见过多少次。从窗口刮进来的圣马可湾的柔风,吹拂着他儿子的教父、他的朋友的头发。“黑旋风”果然占了先手,使格拉参议员置身于一个他并不喜欢的立场上。总之,在大沼泽势均力敌的争斗中,参议员左袒哪一方,哪一方就总能获胜。参议员不止发过两三回电报,请他插手,把他的朋友安插在大沼泽的政界了。他担任过大沼泽镇镇长,掌握着镇议会的多数票,这足以说明他至高无上的权威,他已有权在大沼泽镇行使绝对统治,为什么还要在一次新的选举中去证明这一点呢? 的确,“黑旋风”当选了副镇长,手下还有四位镇政委员,他们拥有很多选票,仅以30张选票的差距在竞选中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