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就把枪分发下去吧。”布尔加科夫也同意了。
“所有的问题都讨论完了,”他从桌旁站起来说,“现在我们可以休息到天亮。当朱赫来到了,就请他到我这儿来。我要和他谈谈。而你,叶尔马钦科,请去查查岗哨吧。”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布尔加科夫一个人。他走进客厅旁的主卧室,把军大衣铺在褥子上,睡下了。
清晨,保尔从发电厂下班回家。他当锅炉工下手已整整一年了。
小城里异乎寻常地热闹。保尔立刻发现了这种热闹,沿路越来越经常地碰到扛着一支、两支甚至三支步枪的居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回家。在列辛斯基的住宅附近,他看见昨天见过的那几个人正跨上马背。
保尔跑进家,匆忙洗了脸,听母亲说阿尔焦姆还没回来,立刻冲出去,奔向住在城市另一头的谢廖沙家。
谢廖沙是火车副司机的儿子。他父亲有一所自己的小屋和一份微薄的家产。谢廖沙不在家。他的母亲,一个脸白白的胖妇人,不满地看了保尔一眼,说:“鬼知道他在哪里!天刚亮,他就着了魔似的跑出去了。说是什么地方在发枪,他可能就在那里。你们这些流鼻涕的野小子,就该用鞭子抽。实在是太胡闹了,真拿你们没办法。个儿才比瓦罐高两寸,也要去领枪。你去告诉我那个小捣蛋:哪怕带回一粒子弹,我也要揪下他的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里拿,往后还得受他连累。你干吗,也想到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