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麦塘草原马技英雄后,意西尼玛在女人面前赢得了最为广泛的好感,他“钻帐篷”的成功率大大提高了,像初生的羔羊获得了充足的奶水。谁也无从获知,十年后的草原上有多少小骑手的血管里流淌着他的血液。从此,在朋友面前他发生了一个明显的变化,他和男人们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女人话题的渴望劲儿明显少了,只要舌头被青稞酒浸泡得说话开始僵直的时候,他就会不停地在贡布面前重三倒四地描绘他那英雄传奇的每一个细节,直到醉意拴紧了他的舌头说不出话来为止。
不出贡布所料,意西尼玛和许多骑手果然同雍金玛一样去看那四个汉地女人了,完全将自己的事忘之脑后。回来后,意西尼玛和雍金玛争先恐后地向他讲述看到的新鲜事。
处在极度兴奋中的雍金玛全然忘了场合,丝毫没有顾忌地对丈夫说,这四个女人有两个地方令她不解,一是女人嘴唇上为什么要抹那么多的红颜色,像地狱的鬼魂,喝了人或动物的血;二是她们的长裙,两边开了衩,时不时地露出面粉一样雪白的小腿和大腿,那些男的一个劲地瞪眼直看,害羞死了。说完,她没有等到贡布的答案,才意识到女人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谈论这些事,吐了吐舌头抱着孩子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