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知觉后,泪涕交流扑倒在包法利怀里:
“我的女儿!爱玛!我的孩子!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包法利抽搭着回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天上飞来的横祸!”
药店老板把他们分开。
“那些可怕的细节还讲它干什么。回头我告诉先生好了。瞧,吊唁的人来啦。可不要失了身份啊,想开些!”
可怜的夏尔想现出坚强的样子,一次又一次说道:
“对……拿出勇气来!”
“好吧,”老头子大声说,“我会有勇气的,真见鬼!我要送她一直送到底。”
钟敲响了,一切准备就绪,该上路了。
他们在唱诗班的座位上并排坐下,只见唱诗班的三个成员不停地在面前走来走去,一边唱着圣诗。蛇形风管吹得响声震耳。布尔尼贤神甫全身披挂,尖着嗓门唱着,不时双手一抬,胳膊一伸,向圣体龛鞠一躬。赖斯迪布都瓦手持鲸骨刀,在教堂里转来转去。灵柩停在唱诗台旁边,一边点两排蜡烛。夏尔直想站起来,去把蜡烛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