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修听着吴世军的话,眼底冷然。
他早该想到的,萧夙为人虽然多疑擅忌,可是他从不是妄自尊大之人,更不是会拿自身安危和大燕江山儿戏之人。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父亲战败之后,南越大军怎肯止步于夷川之外?
如果不是早有后手,当年西疆之人入关之后,怎么会那么快就被人驱逐,甚至于连半月都不到,西南便重归安宁?
六年前,除去死了一个镇远侯,连带着他麾下万人之外,其他连半点损伤都没有。
皇帝依旧高坐庙堂,大燕依旧繁茂鼎盛。
唯独,只死了他父亲!
吴世军感受着廖楚修身上寒意,低声道:“或许世子不信,当年大战之时我就在夷川,甚至于闻听镇远侯死讯,贺兰将军重伤之时,我就混在关口营内,我比贺兰家的人还要先到战场,甚至连送回京中的那半幅侯爷遗骸也是我亲手从尸堆里刨出来的。”
“我说这些,并非是想要辩解什么,也并非是想要求得世子原谅,当年的事情错了便是错了,我所做之事无可饶恕,无论世子想要如何都是我该有的报应,我只求世子,能饶了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