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有些发酸,用力摇了摇头:“沈钦隽才吃苦了。”
沈钦隽半靠在床上,声音微哑:“爷爷。”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的时候,老爷子的表情就没那么客气,甚至有些生硬地说:“一会儿我让医生来会诊,董事会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他的脸色隐在清晨微弱的光线中,变得冷硬而坚强,只说:“我知道了,他们会把文件送过来。”
护士和医生进来围着他检查,老爷子和我在旁边等,闲聊了几句之后,老人忽然叹口气说:“小晞,我和你说过阿隽小时候的事吗?”
“他小时候脾气犟,每次和我吵了架,想要来道歉,可是面子上又挂不住,就每天早上就很早起来,去厨房给我做三明治。”老爷子顿了顿,“做得不好吃,比起阿姨的差远了,我就知道这小子在跟我道歉。”
我忍不住微笑,这是沈钦隽的风格。
“他虽然嘴硬,可是心里对谁好,我是知道的。”
我知道爷爷是意有所指,可是他知道之前所有的事吗?我不敢开口,也不想开口,只是沉默地听着,直到检查完毕,老爷子要先去公司,就剩我一个人在病房里陪着。
他闭着眼睛在输液,也不睁开,只说:“其实和爷爷生气的时候不全是我的错,要是他错了,他会悄悄在我桌上放一袋奥利奥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