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艺术家的意识又是如何坚强,对于他的荣誉与尊严的顾虑又是如何深切,他毫不惋惜地毁坏一切他所认为不完美的作品。“由你的判断或别人的判断,使你发现你的作品中有何缺点,你应当改正,而不应当把这样一件作品陈列在公众面前。你决不要想在别件作品中再行改正而宽恕了自己。绘画并不像音乐般会隐灭。你的画将永远在那里证明你的愚昧。”
他的作品稀少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的科学精神只想发现一种定律而不大顾虑到实施。目标本身较之追求目标更引起他的兴味。他如那些穷得饿死的发明家一样,并不想去利用他自己的发明。他的《安加利之战》那张壁画,因为他要试验一种新的外层油,就此丢了。他连这张画的稿样都不愿保存。教皇利奥十世委他作另一幅画时,他就去采集野草、蒸馏草露,以备再做一种新的外层油。因此,教皇对人说:“这个人不会有何成就,既然他没有开始已经想到结尾。”(按:外层油乃一画完工后涂在表面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