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到平台、不、平台太远,恐张先生走不动,就到文华殿。”
冯保刚离去,朱翊钧便回头重重扇了张鲸一个耳光,骂道:“大胆奴才,你竟敢诳朕,你说张居正昏迷,要死了,他却坐着担架来见朕。”
大轿停下,张居正不能下担架,游七与几名太监一起把他抬进了文华殿。太医拿着药壶跟在后头。
张居正半躺在担架上,他想给朱翊钧磕头,却动弹不了。朱翊钧走下丹陛,尽量做出痛心的样子,握住张居正的手说:“元辅,你病得这么沉重,何必进宫?”张居正强忍病痛,打起精神答道:“快两个月没见到皇上,臣十分思念。臣今日进宫,是有重要事体向皇上禀奏。”
“元辅有何事要奏?”
张居正问:“发生在天香楼前的事,皇上知道吗?”
朱翊钧点点头,瞧了一眼打横坐着的冯保,说:“冯公公一大早就已奏禀过了。朕已经下旨,将带头滋事的叫花子统统抓起来严加惩处。再申谕巡城御史衙门,限三日之内,把所有叫花子逐出京城,一个也不得漏网。”张居正道:“皇上,臣抱病求见,怕的就是您如此处置!”朱翊钧愕然道:“元辅,难道这样处理,有不妥之处吗?”张居正痛心地说:“不是不妥,是错!是大错特错!若按皇上旨意,对叫花子严加弹压,必然激起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