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着眸子,长公主瞧着脚下的几瓣殷红,“是不错,只可惜是从平城移栽过来的,到底不是长在上京里的。虽是花王,可移栽在御花园里一年,到底根基还扎得不够深,只可远观。若当真上手一触,确是满地零落,委实可惜。放眼一看,倒不如这御花园中旁的花枝了。”
苏云卿跟着愕然,目光也随之落于泥土上的花瓣。夜里凉风四起,就将落花吹得四处飘零。
平城,根基。
长公主这是在以物喻人,这从平城移植至御花园中的杜鹃花王,不就是打平城入京的夔国公府吗。
夔国公府在平城那般的小地方着实是一方权贵,宛如那“杜鹃花王”。可到底离京多年,京中时事日新月异,合乎这十几年的光景,才入京的夔国公府自是比不得这些个在上京中的贵胄。况且不过一年光景,国公府的根基自然还扎得不够稳当。
借用民间百姓打趣的俚语来说,这上京可谓是“官员多如狗,贵勋遍地走”。
如此一来,这夔国公府便像这株杜鹃树一般,只可远远观之,若当真有人上手一触,保不齐便是枝零花凋的景象。
可夔国公府到底是夔国公府,能上手一触的,无非就是坐在御上之人了。
难不成景和帝要对夔国公府出手?苏云卿心底一惊,有一股惴惴之气萦绕在周身。莫不然便因苏云卿与苏昀卓欺君,景和帝就对夔国公府起了处置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