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奈因为谦虚的缘故,更加来得着慌。他非常佩服他的情敌;觉得他很美,很有才智。最糟糕的是歌德很清闲,能在那些永远孤独的人身旁替他们排遣愁闷,这确是一种优势。
如果他能识得对手的心肠,他或者可以放心得多。从第一次相遇时起,歌德便知绿蒂不会爱他。象她那般性格的女人决不会因了一个歌德而牺牲凯斯奈。他有把握讨她欢喜,这已经了不起了。此外他能有什么要求呢?结婚么?不消说这是极可靠的幸福。但这种幸福他并不羡慕。不,现在这样,他已满足了。坐在她脚下,看她和兄弟们玩;他替她当了什么差事,或说了一句讨她欢喜的话时,希望她嫣然一笑;当他恭维她的说话过于直率时受着她抚摩般的轻轻一击:他在这种单调狭隘的生活中十二分的心满意足。
春天很暖和;大家在园子里过活。纯洁恬静的爱情故事,在歌德的日记里好似短篇的牧歌。他在建造了。当然不是大教堂式的建筑,但是矗立在美丽的郊野中的希腊庙堂。这些能有什么成就呢?他懒得想。他慢慢地把自己的行为当做自然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