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久,谁也不再谈关于果里的什么话。又加上天天到俱乐部去听演说,在时间上,已经没有多少空闲。这次苏多瓦怕我们太疲倦了,要带我们上山玩一次。
我们怕山上的蛇虫,有一次蛇虫毒伤了我们好几个同学。所以,这次我们每个人都带一支体操用的木棒,三十多人排成一列棒子队。
秋天的山,全是一片土与沙粒。已经不是夏天来时那样好看、可爱,什么都没有;只是土与沙粒打着我们的眼睛睁不开。上去后,只感到两腿很酸痛,秋风不住地搜索着我们血流中的温暖。苏多瓦为了我们的趣味,领我们向另一山角蠕动的人群走去。
那里,有许多的人:年老得胡子全白了的,年轻的,半残缺的,年岁太小的。锄头、铁锹、斧子……在我们每个人的手里。在山脊间已经成了一条沟壕;在沟壕里,我立刻看见果里的哥哥。
“果里呢?”
我正想问他,果里的面孔就已经在我们每个人眼前出现了。看来,他不是我们以前所认识的那个放牛的果里;现在的果里是个小工人,我们几乎不认识他了。他光着脚,身上穿着一件我们给他的破制服;他的颧骨高起许多,使眼球深深地陷进去,被埋藏在泥垢与尘土里。他靠着壕边,同壕一样高,很吃力地握着铁锹向外抛沙土。
“果里!果里!”我们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