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朝义微觉诧异地看了看许季常,突然会了意。
由于恒州军的避战自保之举,史朝义与张忠志之间已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矛盾。
在这个敏感时刻,邀张忠志到军中议事。很容易会让他产生“鸿门宴”的误会,以为是“宴无好宴”,猜测史朝义想借机夺取北疆重骑的控制权。
张忠志生性多疑,心机深邃,会这样的想法根本就不足为奇。
而更麻烦地是,就算史朝义知道情况如此,也无可奈何,如果强迫了张忠志,反而可能将事情弄得更糟。
“许卿,阿史那将军,你们就随我去张忠志军中走一趟!”史朝义长身而起,冲许季常、阿史那承庆说道。
天有些阴沉,浓厚的云层覆盖了大半个天空,太阳只能极其偶然地展露自己的光芒。
风很小,连旌旗的边角都吹不起来,空气中充溢着说不出的湿闷。
盔歪甲散的恒州士兵用水囊的水浇泼在战马身上,为它们降温。
在这异样湿闷的天气下,战马似乎也变得格外容易烦躁不安,马蹄不停地踏跺地面,马尾来回甩动,低沉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一名军司马给战马饮水时,忍耐不住渴意,也不嫌肮脏,拿起刚刚饮马的水囊,大口大口地猛灌起来,将剩余的小半囊水全部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