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责四十,饶得太后留了情,这依然是一个难以想象的重责,我在心里掂量着自己是不是抗得下来,但无论多重,我都要领,因为这是一个希望,代表着文朗的妥协,太后的松口,环佩她们的生机。
“太后!皇上!”身后的环佩向前挪了一下,不住地磕头,“昭仪娘娘也是一时情急,奴婢愿代娘娘受罚,还请太后开恩!”一边的桃云也跟着附和。
“放肆!”
文朗低沉的嗓音表达着他压抑情绪,也成功的让众人噤了声,太后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还是荣妃轻声一语道破:“若是你们能代,也不至如此了。”
被按倒下来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这一切对于我的意义绝不仅仅是救得几条性命。彻骨的痛让我愈发懂得,无论多难,也要自己走下去,没有人可以不顾立场的一直站在我身后,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
紧紧咬着自己的帕子,我试着用二哥教过的吐纳之法撑住一口气,这对于受刑实在起不得什么作用,痛还是一样的痛,只是强迫自己一声不吭,也不挣扎——既然不能减轻自己的苦,何必喊出来让外头的人难过。
我的倔强让周围显得异常安静,只有宫杖的声声落下,敲打着我的身体和意志,我相信也落在许多人心上。我数不清楚过了多少,还有多少,身子并没有想象的坚强,脑中开始嗡嗡作响,努力保持的清醒渐渐动摇,身体从双手开始一点点的麻痹,当头已经沉重到脖颈无法再支撑的时候,我轻轻的把头搭在了团在身前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