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也笑脸回之:“陆兄好眼力。这串佛珠是从一位法师那里得来,倒也没有费什么周章。”
陆谦之饶有兴趣地问他:“沈兄平日里也念佛?”
沈初只道:“既是去听法会的,无妨带一串佛珠,聊以应景。”
宋诀插了一句:“沈兄当真有格调,用文人的话来说,便是雅人深致。”
沈初客气道:“宋兄谬赞。”
这二人言语来往皆客气,然而看他们的眼睛,却都蓄着一些轻蔑,我轻咳一声问陆谦之:“怎么还没到?”
陆谦之道:“快了。”
在普同山东麓的山脚下停了马车,山道上已是摩肩继踵的盛况,我在眉骨上搭帘仰望,只能看到一个肩头和又一个肩头,证明本朝百姓信佛之心甚笃。上山的石阶两边有一片竹海,入目都是清凉。
我夹在宋诀和沈初中间,回头问陆谦之:“你当真不随我们上去?”
陆谦之站在马车旁摇着扇子,道:“我恐高,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们上去听法,我便去别院休息等候,过午之后再来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