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身受重伤的盛明宇头脑还是很清醒,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恳求,“可不可以允许我跟父母告个别?”
“可以。”为首的警官说,“给你两分钟,我们不回避,你现在就告别。”
他们不会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尽管他受伤严重,逃跑的可能性小,但是病房里有窗户,做为警察还是不能大意。
盛明宇亦不敢再提要求,他轻轻地掀开被子,双腿下床穿鞋。
母亲赶紧放下粥碗,蹲下去帮儿子穿好,豆大的冰凉的泪水掉落在鞋带上,她的心撕裂般抽搐着,疼痛着。
穿好鞋的盛明宇忍着强烈的剧痛,他双膝一弯,跪在了父母面前,全身多处骨折刚动完手术的他,痛到眼泪溢满眼眶。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弯下伤痛的身子,对着他们磕了三个响头,这一刻他是无比悔恨,是真的知道错了。
盛妈的泪水已经决堤,她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肯让自己哭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