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非常激动。这维璃叶,留下他几多情爱。但才走出维璃叶三四里路,心里只想着另一种快乐,那就是去贝藏松一瞻首府风貌,看看这座军事名城的雄姿。
爱情的幻灭,是最难忍受的。这短短三天的离别,瑞那夫人靠一种绝望的爱才聊以排遣。生活之所以还过得去,是因为在她与极端的不幸之间,还存有与于连最后相见一次的希望。她屈指计算还有多少小时,多少分钟,分隔着她与他。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她远远就听到约定的信号。冲破千难万险,于连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时,她心里只存一个念头:这是我跟他的最后一面。对这位相好的殷勤急切,她毫无反应,好像只剩一口气的活尸。即使她迸出一句话,说她爱他,也是笨嘴拙舌的,倒似乎证明与此相反的意思。长此久别的想法,折磨着她,恁怎么也摆脱不开。禀性多疑的于连,有一会儿,以为自己已给遗忘,扔出几句刻薄话,回答他的,只是默默流淌的大颗大颗的泪珠和近于痉挛的握手。
“但是,天哪!叫我怎么相信你呢?”于连这句话,是用以回答他密友冷淡的抗辩的,“对戴薇尔夫人,对泛泛之交,你都表现出百倍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