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醒来,薄毯下的衣衫已经凌乱,墨发散了一身。
她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大多时间都懒得动弹,起卧也习惯了借别人的力。
谢珽握着宫婢的手,一用力,撑着慢慢站起了身。
只是还未等她站直,心口袭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突然地阵痛让她的手直接脱了力,整个人跌坐回了美人榻上。
双手捧在心口,谢珽蜷缩着上身,死死咬着唇瓣。
被日头蒸出来的汗意还没有散去,她的额角又因为疼痛,落下了豆大的汗珠。
“谢大人!”宫婢见状惊呼道。
她正要急匆匆地出门唤太医,被谢珽拽住了一角衣袖。
谢珽在熟悉了心口的疼痛后意识到,一定是刘令出事了。
这个疼出自他。
天子受伤是一等一的要事,太医署怕是要忙乱好一阵了。
近些年一直都是她生病,牵连刘令不舒服。他今天这下是一口气都给她还了回来了。
在这样的时候,谢珽还有闲心想着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
“不必……去……”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便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谢珽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耳边很清净,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走路的动静。安静地和她梦里的英国公府一样,全是空荡荡地死寂。
独自努力了无数次,她勉强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