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一点儿没有想到他自己,想的全是舒一眉。他惊慌得说话声音都哆嗦。
可儿像个小妇人一样地又叹一口气,忙着安慰他:“你不要太害怕噢,可能要下岗,还没有真下,说不定到末了又不下。哎呀,事情就是这样的啦,没有定论之前,变数随时都有。”
她同情地拍了拍弟弟的手:“我走啦,还有一大堆作业要做呢。你有机会劝劝你妈,天肯定是塌不下来的,懂吗?”
弟弟真想一把拉住她,求她一块儿上楼去,把这几句话亲口说给舒一眉听。可是可儿扭头就走了,就这么把一个天大的难题留给弟弟了。
弟弟硬着头皮返身回家,一个人,孤零零的,脚步沉沉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想哭都不知道对谁哭。
弟弟进门之后才发现,舒一眉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梳了头,洗过了脸,收拾着拎包里的东西,准备上班去。
“是可儿来过啦?”舒一眉头也不抬地问弟弟。
弟弟点头,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怎么说。
舒一眉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倒像个耳报神,消息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