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对中国新文学评价不是很高。原因就是比起我们的传统，我们并没有超越。比如小说，我们已经有《金瓶梅》和《红楼梦》，今天有超越的吗？而西方已经有了真正的对生命进行重新发现的东西，我们很多都在模仿和重复。我讲一个现象，在20世纪80年代初的时候，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传来了。小说开头：“许多年之后，面对行刑队，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将会回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好多年间，我们的小说家要是找不到那个下午，他的小说好像就无法叙述、无法开始。我们在重复别人，真正现代意义上的新叙事，我们还没有表现。
天人合一的第二义就体现在这个上面，这种感受方式是我们先民的，它是原始的感觉，但放到今天又多么现代。不依靠身外的一切，就在这一生，自己完成自己，自己实现自己，实现与完成之后，再超越再实现再完成。
第五讲
生命灌注的汉字
我们上一次讨论中华文化的“一”，这一条无穷无尽的蛇线，陶器上的云纹、青铜器上的雷纹以及中国绘画的一画，等等，都是很值得大家去进一步追问思考的领域，会有很多很有意义的发现。我们今天主要来讨论汉字点画纵横的这条线，也是中华文化“一”这条线的变形。书写这条线，是我们每一个人或者每一代人生命的全部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