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夏尔答道,其实并没有听。
“这说明,”药店老板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微笑道,“神经系统反常的情况数不胜数。至于你夫人嘛,老实说,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真正神经质的女人。因此,我的好朋友,我根本不想建议你用那些所谓良药。那些药名为治病,实则损害体质。不,别吃那些没有用的药!只要注意饮食就行了!药嘛,用点镇静剂、去痛片和糖浆就够了。除此而外,也许要开阔开阔思想,你不觉得吗?”
“开阔什么思想?怎么开阔法?”包法利问道。
“啊!问题就在这里!这的确是问题所在。That is the ques?tion![2]正如我最近在报上读到的。
这时,爱玛醒了。她喊道:
“信呢?信呢?”
大家以为她是说胡话。到了半夜,她果真开始说胡话了,因为她患了脑热病。
夏尔在爱玛身边整整守了四十三天,行医完全停止了,也不睡觉,不断地为她诊脉,敷芥子膏,贴冰水布。他派朱斯丹去新堡弄冰块,冰块在路上化了,就叫他再去。他约卡尼韦先生来会诊,又去卢昂把他过去的老师拉里维埃尔大夫请来。他一筹莫展。最令他担心的是爱玛萎靡不振,不说话,也听不见人家说话,甚至似乎不感到痛苦,仿佛肉体和灵魂都摆脱了冲动,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