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金合欢花做煎饼最好。罗莎莉可不会要这种粉红色的。这种树不是我们这儿土生土长的。”
我没有说出这些树来自哪里,以免再感受十年前我晕倒在这个花园里时,那种肠断心碎的悲痛。
不过我在少年时代,却绝不是那种感情容易激动,经常会像当时人们所说的那样感到气郁、老是需要照料、动不动就会昏过去的女孩子。正相反,我那时天不怕地不怕。当我的莽撞的言行把父亲逗乐时,他总是说:这是个地道的假小子。妈妈老是劝我要克制,要稳重,但全是白费劲。还要我怎样呢?难道我不是一个仙女般的姑娘吗?我不是有一头金栗色长发和一双海蓝宝石颜色的眼睛吗?我的相貌长得并不端正,这无可否认,但具有无法拒抗的吸引力。我知道这一点,就尽量利用它,但也并不因此而过分地自负。有了这些优越之处,不用说,我生来就是占上风的,所有的人都得迁就我的任性。
我的姐姐海伦,比我漂亮,比我沉着,合乎人们理想中的古代女神的形象:举止端庄,神情恬静,像毕达哥拉斯那样。我呢,只知道出怪念头,干荒唐事,用大拇指揿着鼻尖做怪相。我的父亲也一样荒唐,在冒险的投机买卖中赔掉了一半家产。一讲到钱,妈妈就叹气,而我却满不在乎,拖着她就疯疯癫癫地跳起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