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震却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以前总没机会和醉六兄详谈,关于当年留学这里的事情。听说醉六兄最早是打算研习兵工技术的,我很好奇,你怎么后来又改学陆军了呢?”
石陶钧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我这个人啊,几乎是旁学杂收的,先在振武学校正式学的陆军,后来又去名古屋第三师团炮兵联队实习,最后才转入的士官学校。”
蒋方震笑了:“这个如何算杂学旁收?你这番经历和松坡的也很相似。”
他回头看看蔡锷:“当年你投笔从戎,改弦更张,不也是走过这样一种路子的?先是考入东京成城学校,又入仙台骑兵第二联队,后来才考入的士官学校?”
蔡锷点头,又接着笑着摇头:“百里你别打岔,还是继续听醉六讲他的经历吧,他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石陶钧没有在意好友的善意揶揄,继续认真回答着蒋方震刚才提到的问题,以解释自己当年在日本的求学历程。
“哎,那时我年轻,想法简单,只想着使中国民族兵工独立而不再受外辱,所以志在日本学习兵工技术。后来在这里结识了克强兄,他为人睿智热忱,又刚烈威猛,是我崇拜的那类人。他对我建议说,救国不独心力,尤以身力为必要,只有挺身杀敌或杀身成仁才真有力!他劝我与其研习兵工制造技术,还不如直接学着怎样用兵,倒来得更为酣畅淋漓些!这话甚合我意,于是我就毫不犹豫地走到这条路上了。现在看来,一切是缘,咱们三人也算殊途同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