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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知道他们的车子还没有修好,他们坐了一辆当地的车去到那座山城,听说那里他们可以找到好一点的住处;他们在那里停留了两三天。那是一个意大利小城,有一个高高的教堂,一个浮华的市场,几条窄街和小小邸宅,稠密而完美,座落在一个山端,在一道墙围着的简直不比英国菜园大的区域里。但是它却充满了生气和喧闹,昼夜响着脚步与话声。
他们住的那小旅馆的餐堂是那个小城里的显贵聚会的场所,县长、律师、医生,还有几个另外的人,在他们当中,他们注意到一个漂亮温和而健谈的老人,有着发亮的黑眼睛和雪白的头发——高、挺直,仍有青年人的身姿,虽然侍者骄傲地告诉他们说,伯爵很老了——事实上下年他就要满八十了。他是他家庭最后的一个人,侍者又说——他们从前是了不起的富翁——但他没有后嗣;这侍者得意地谈到,好像那是当地引以为荣的故事,伯爵曾在爱情上不幸,从来没有结过婚。
这年老的先生可好像够快活的,显然对陌生的客人们发生了兴趣,想跟他们认识。这立刻就由那和善的侍者做到了。才稍谈了一会儿后,那老人便请他们去看他那就在城墙外的别墅和花园。第二天下午,在开始日落的时候,他们从门口和窗户瞥见蓝影初初罩上褐色的山,他们便去拜望他。地方并不大,一个小的新式的水泥粉刷的别墅,附带一个天然的石子花园,里面有一个装着呆滞的金鱼的石盆,有一个靠在墙上的狩猎女神及其猎犬的像。但是使它尤其生色的是一棵攀缘房屋的大玫瑰树,几乎掩住窗户,窗中充满它甜蜜的芳香。是的,那是一棵壮丽的玫瑰树,伯爵骄傲地说,在他们赞美它的时候,他要讲那与树有关的小姐。当他们坐在那里,喝着他招待他们的酒,他以一种老年的恬淡谈到他自己的恋爱,好像他认为当然他们已经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