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多余的汽油可以浇灌你的伤口,尤塞夫。”
“哈,斯考比少校,那没关系,但是假如你肯让我搭你的车到市里……”
尤塞夫坐进莫里斯汽车,一条粗壮的大腿紧靠在制动器的控制杆上。
“你的小厮最好坐到后边来。”
“让他在这儿待着吧,”尤塞夫说,“假如他知道要想回家睡觉的唯一方法是把车修理好,他就会这么做了。”他把两只肥胖的大手搭在膝头上,接着说,“你有一辆很不错的汽车,斯考比少校。你为它少说也花了四百镑。”
“一百五十镑。”斯考比说。
“我愿意出四百镑。”
“我不想卖,尤塞夫。我上哪儿去再弄一辆呢?”
“不是现在,也许等你离开这里的时候。”
“我不准备离开这里。”
“噢,我听说你要辞职了,斯考比少校。”
“没有。”
“我们生意人听到的事很多——但都是没根没据的闲话。”
“生意怎么样?”
“噢,不坏。也不太好。”
“我听到的是自从打起仗来你发了几笔财。当然也是无根无据的闲话。”
“怎么说呢,斯考比少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沙尔普镇的那家店搞得不坏,因为有我在那里照看着。我在麦考利街的那家也搞得不坏,因为有我妹妹在那里。可是德班街和邦德街的两家店就非常糟。我一直在受人欺骗。我同我所有的老乡一样,不会读也不会写,处处受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