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容与不知怎么应对了,他看着她,百样滋味上心头。半晌方道:“布暖,女孩子家要矜持些。”
布暖想我素来很矜持,如今变成这样是被逼的。搬手指头算算,自己在这段感情上是主动的一方,还有什么事没干过?是自己先抱的他,还试图亲他,虽然没亲着。甚至到后来,是自己先开口说爱他,可他到现在都没有一句明白话。她也想端端正正坐在闺阁里等他来爱,可是没办法,他这种四平八稳的性子,如果她不开头,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迈出半步。
她生出点委屈的感慨来,她以后都没有出头之日了,因为她爱得比他多。
偷着瞥他一眼,他的衣裳不太合身,大概是布舍人的,短了好大一截。不论料子多华贵,下摆吊在腿肚子上也穿不出翩翩的味道来,活像酒肆里跑堂的小二。她啧地咂嘴:“我打发人往成衣铺子里看看去吧,不知道有没有适合你的尺寸,换件袍子才好。”
他不以为意,站在徐徐的晚风里,自有一股飘然出尘的闲适。他说:“不必,耽搁不了多久的,明日就回长安。”见她脸上黯淡下来,知道她还是舍不得离开家。他叹息,“夜长梦多,逗留的时候长了,怕万一走漏风声,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