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含玄的眼睛不自然地眨了眨。
“傻的是你啊！”素盈抛出这句话。琚含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角是深刻的冰凉。
“我答应她，照顾荣安公主。”他面无表情地陈述，“坦诚相告，免得娘娘乱起猜忌。”
素盈嘴角含讥：“她没有一言一语转告圣上，却能信得过你，可喜可贺。”
“故人所托，我不想辜负。别为了白信默去报复荣安公主，让我难做。”这句话同样不带多余的情绪。
“相爷以为我报复成瘾了吗？”素盈甩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腿脚越来越沉重，最终停下来回头说，“你对寺里道路很熟。面对神明的经验应该很丰富吧？有件事情，问佛不如问你。”
她停顿一下，问：“有人因我而死，可我并不难过，这是不是一种罪孽？”
琚含玄从她身边目不斜视地走过，到佛前跪下，一边拜一边说：“你不是佛，只是自私的人。那人要置你于死地，虽然她明天将死，可你还活着——想到这个当然无法难过。当那将死的人比自己还重要，宁愿死的是自己却不得不牺牲对方，那时候自然会明白什么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