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不解:“智慧?”
“对,祖母侵淫后宅多年不假,心狠手辣能保自身不假,算计的却都是宅第小事,她本性自私,又狂傲狭隘,父亲但凡听她一句,便是自毁十年。”
虽则对这话里多少有些认同,但作为下人,也不敢多余置喙。红笺沉寂片刻,道:“可是小姐,女儿家智慧本就多在于此,没有老夫人,文敬候后宅可就只剩两个姨娘了。”
意思是岂非比老夫人还上不得台面,何况若交给隔壁郑氏,大伯家几个小姐还不得蹬鼻子上脸,给自己好看。
贺南风不由失笑,举书在对方额头轻轻一敲,道:“你家小姐不是人么?”
“小姐?”红笺再次愕然,那样闺阁女儿掌管后宅的,传出去岂非叫人笑话?
贺南风知她所想,丝毫不以为意:“何况文敬候府需要的不是掌管,只是清理罢了。
后宅中馈操持不难,两房姨娘任何一个都绰绰有余。难的是上下风气要对,少些倾轧算计你争我夺。否则红笺也不至于每回都要对厨房吃食悄悄验毒,才敢交给自己。
前尘的贺南风闺中时并未留心后宅诸事,无奈嫁给凌释后,对方于她的保护和宽容比起父兄毫不逊色,直到夫君病重再无法为她遮风挡雨时,贺南风才看到原来自己过得肆意又安稳的逸王府里,竟有那么多凶恶的嘴脸,早在暗地对她窥伺多时,就等待一个机会,将她剥皮剖骨,弃之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