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被认为是神的不断救赎,是不断的变动,是最大痛苦的不断更新,是最混乱也最矛盾的东西,他只有在幻想中才能解脱自己。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称它为任意、怠惰、狂热,但重要的是,这整个艺术形而上学早已显示出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有一天,将会不顾任何危险,拒绝对生命做任何道德的解释,也拒绝给予生命道德意义。
这里,也许是“超善恶”本身第一次宣称的悲观主义。这里,叔本华所不断反抗的“邪恶倾向”被赋予形式和表现了,这里是一种敢于将道德置于现象世界中的哲学,不但将道德置于“现象”中,在观念论者所用专门术语的意义上说,也置于作为形相、外貌、错误、解释、理性化、艺术幻想之中。
从全书中那种对付基督教的自卫和敌意的沉默中,也许可以非常完美地探查到这种反道德倾向的深处,基督教是人类向来被迫听从的道德问题的最大讽刺。事实上,没有比基督教的教条更为反对本书中所说的纯粹审美的世界观和审美的理由,这种基督教的教条只是道德的,它只希望成为道德的,并且,它借助绝对的标准,比如借助对上帝的信仰,轻视、否认、鄙视、责难,艺术,轻视所有艺术,把一切艺术都归为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