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甫看了师弟一眼说,伤者必救,这是师父的规矩,你不记得了?
白忠孝就嗫嚅着退到一边,心惊胆战地听听窗外的动静,不再说话了。
王仁甫先是取下墙上的皮囊,捻起一枚银针,在麻油灯上燎过,然后扎进伤者的穴位。片刻,汩汩流血的伤口便止住了血。王仁甫伸出一只手一点一点地捏着,把断裂的骨头复位,再敷上草药,揩掉头上的细汗,牵出后院的骡子,套上车,扶伤者躺了上去,目送两人在黑暗中离去。
65翌日,门外飘起了膏药旗,日本兵长驱直入,把医心堂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抓走了一旁瑟瑟发抖的白忠孝。
不几日,人们看到白忠孝点头哈腰地围着日本鬼子大队长宫本一郎转来转去,才知道白忠孝医好了宫本的头痛病,成了日本人的军医。
白忠孝带着宫本走进医心堂的时候,王仁甫正捻着他的宝贝银针,一枚一枚地仔细看着。宫本一郎进门就喝退了身边的随从,双手抱拳说,久闻王先生神针大名,今日总算有幸目睹了。王仁甫随意一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宫本也不客气,单刀直入地说,听贵师弟白先生说,令师曾传针灸秘术于你,可否让在下看看?
王仁甫正色道,中华医术博大精深,乃我民族之瑰宝,岂容异族觊觎?先生死了这条心吧!
宫本也不恼,笑笑说,贵国气数已尽,冥顽不化是没有好下场的,劝仁甫君学学令师弟吧,识时务者为俊杰。王仁甫拱了拱手,算是送客。宫本一郎沉下脸来说,仁甫君再好好想想吧。说完,带着手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