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有一天,这种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起因是穗凤的哥哥穗丰要结婚。
且说穗凤在广州的住处,只是她父亲单位分配给他的老父亲带着三姊妹的住处。二楼一个长廊式的空间被板材分隔成好几个空间,分配给三户人家居住。穗凤的老爸人口多,又是个转业军人科级干部,分了个四十多平方米的大房一间外加三楼一个十平方米的单间。穗凤返城前,她爸和她妹穗萍住在二楼,她哥穗丰一个人住在三楼单间。穗凤回来后,她爸生前交代过,这二楼给穗凤一家三口住,等穗丰结婚时,再隔开来住。
可老爸尸骨未寒,穗丰就跟他的上海女友隔三差五找茬,找穗凤闹事,锅碗瓢盆胡打乱砸,喝令搬家,穗凤当仁不让,不甘示弱,按照老爸的遗嘱据理力争。可是,穗丰寸步不让,理由很简单:他是独子,父母留下的所有家产都是他的。女孩嫁人随夫,不能占有家中财产。即便是穗凤提出让步,三楼和二楼互换,甚至暂时打地铺过渡一下也不行。阿木看不过,就用几乎哀求的口吻说:“哥,你就行个好,就当我们一家三口求你了。我刚调来广州,分配到学校,已向学校申请住房,等学校一批准住房,马上就搬。你也看到,孩子还小,才几岁,总得有个住的地方……”“你这个‘伯佬’(广州话,骂人‘乡下佬’、‘土包子’之意),谁是你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长着鹰叼鼻子的穗丰,双眼圆睁怒气冲冲地指着阿木,扯着沙哑的破嗓子咆哮着,像只饿极了的狮子要吃人,转而对着他妹穗凤下达最后通牒:“10月1日国庆节前必须搬走,否则把所有行李从二楼抛下,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