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二指轻轻搭在漪澜脉搏上,屋内一片沉寂,众人屏住呼吸,漪澜紧张的感觉着慧巧那手指在她脉搏上细微的蠕动,静静地沉思片刻,慧巧果断地说:“气血不足、冲任不固、脾肾亏虚。妹妹这是有滑胎之兆。”
“啊!”尺素在漪澜身边失声惊叫。漪澜的心一抖,却暗自告慰自己,便是滑胎,慧巧岂能帮她?怕慧巧心里多过是要害她。那份芥蒂,让漪澜猛然撤回手,从慧巧手指下滑走。慧巧也是一怔,语重心长道:“妹妹,如今保胎救命要紧,你便信姐姐,姐姐略施数针,保证为妹妹保胎。”
可漪澜如何能信她?漪澜心里矛盾,信她或被她害,不信她,更是难免孩子滑胎。致深的眉头紧蹙,或是也看出漪澜的担忧,牙关里挤出几个字道:“莫如再等等郎中来吧。”
“爷是不相信慧巧的医术,还是不相信慧巧的人?”慧巧满心的失望,言语惨噎。
万嬷嬷道:“五姨太这几日也是身子不适,闻听了八奶奶胎气大动,忙就吩咐拿了银针艾草赶来。”
人家或是一份好心呢?漪澜心里自嘲一笑。但是忽然间萌出一个念头,若慧巧果然有意去害她的孩子,怕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孩子要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她又如何去处处提防?除非,这个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