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天色已晚。”
“知道,退下吧。”孟习之酒量甚好,当下便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向着室内走去。
这间房他住了十几年,直到他继承侯府,父亲和母亲去了渝黔养老,他才离开安和苑。如今再见却又有了些陌生,床幔被换成了女儿家的烟粉色,桌台上也多了几枝石榴花,添了些许的生机。
他把她放在床榻上,江沅身子一碰到床铺,便习惯性地往里拱了拱,露出了小半截皓臂。
淡淡衫儿薄薄罗,烛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温柔而沉默。
孟习之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便低下了头,唇瓣相碰带着微微的酒香,他轻轻地吮着,辗转碾磨。
忽然,身下的人儿一动,江沅迷蒙地睁开眼,正巧与孟习之的眼神撞上,她醉得不轻连人都分辨不得,小心地蹭了蹭他的额头,唤道:“中离。”
身上的男人一愣,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起身,又随手拉了锦被给她盖上,才匆匆消失在了朦胧月色中。
这夜江沅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的她又回到了十三岁,梦里的中离哥哥对她很好很好。他说:“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来娶你。”然后她笑弯了眼,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十三岁的她眼角还带着稚嫩,声音甜得像夏日的樱桃,她说:“不许骗我。”她看到他点头,笑得清明爽朗,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