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绣的礼物,其实是半年前就开始为詹准备的。从没想过自己不能让詹爱上自己,觉得詹一定就是为我设计的。
对于我编了一刻钟的信息,詹后来就没回。再发,依然没回。
不只是短信。再后来,我的电话也会被詹直接摁掉。两周时间,詹一下子就成了陌路人。原来,在他穿四角内裤泡在泳池里时,就已经交上了心仪的女人,一个比他还大两岁的英语老师。
我自问没什么底气和詹对峙。毕竟,只是月黑风高怼在墙上一吻而已。即便用十年前的标准,也不算占了多少便宜。
后来,詹也很快不再在那所学校兼职教书。而我,却一直得过且过地教了下去,一教就是十年。教得自己越来越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工作可以做,教出了自己的丈夫,教成了东的太太。
在詹变得“不够意思”以后,其实在校园中还有多次偶遇。但每次自己都表现得像屎一样,毫无可圈可点之处。
一个午后,詹迎面走来,手里拿着那种食堂自制的牛舌饼,一路吃,一路掉渣。我随即钻进食堂,买了一塑料袋同样的牛舌饼。心想,只要吃同样的东西,詹嘴里的味道就会出现在自己嘴里。
后一次,瞟见詹独自在操场上练投篮,几乎不曾中。自己不知是出于哪种心态,在隔着一层铁丝网的场外,发奋练习起了举重器械,制造出一声声巨响,声声都砸在自己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