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嫔唇边掬笑,不大好意思的垂下脸,“我只和你说罢。”
宜嫔用过膳,正要午歇,忽有人来传话,“宜主子,宣贵妃请您去景仁宫说话。”宫女琼华连忙伺候宜嫔重新梳洗穿戴,说:“天寒地冻的,主子不如回话推脱罢,您怀有身孕,身子不爽利也实在正常。”宜嫔思虑片刻,说:“若她叫我去,我又不去,她定以为我是怕了她。上回在箭场上我们打了个平手,她心里可不痛快着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去就是了。”
到了景仁宫,宣贵妃竟然扶着丫头迎了出来,叫宜嫔受宠若惊,把自己那点儿私心暂且搁在一旁。宣贵妃笑道:“其实没什么大事,这不快过年了吗?咱们做孙媳妇的,年年都要给太皇太后、太后敬献经书,我一时写不完,想请你帮帮忙,反正你今年不用敬献。”
宜嫔顿觉难堪,一下子明白了宣贵妃的用意。宫里人人都知道宜嫔没读过多少书,字也写得难看,平素她自己要敬献的经书都是熬夜熬出来的,今年她有孕,太皇太后才下来旨意让她安心养胎,不必誊写经书,没想到宣贵妃竟然借此为难她。
今日圣驾出宫,太皇太后、太后入佛堂礼佛不许人打搅,宫中以宣贵妃为尊,宜嫔若贸然与宣贵妃理论,到头来,定会治她个逾越失礼之罪,事情传到太皇太后、皇上耳中,对自己更无益处。如此片刻间的功夫,宜嫔已然是思绪万千,她堆起笑容,“我没有练过字,若写得潦草,还请宣贵妃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