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相公还丁着忧呢,哪能下场?”贵兴道:“娘子!你怎么把日子都过昏了?我们明年五月里,就要满服了呀!”说罢,又把陈大人卖关节的话,一一告知。何氏道:“中个举人,虽然是好,只是丢了一万多银子呢。”贵兴拍手道:“娘子好没打算,你想我们凌家,向来不甚发达,明年乡科闱姓,买‘凌’字的人一定少。加以陈大那里,已经有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姓甚么,我明日索性去问了来。明年闱姓,我重重的买上了这三个字,怕我不在这阉姓里面捞回来么?只怕还有利呢!”
正说话间,喜来进来道:“大宅的易行太爷来了,说给大爷请安呢。”贵兴道:“他来了无非又是借柴借米,我不见他。你只说我路上辛苦,已经睡了。”喜来翻身出去。桂仙道:“易行叔叔,光景艰难,纵使他来求借,也是不多的,自己一家人,哥哥何苦如此!”贵兴道:“妹妹有所不知,这个人‘语言无味,面目可憎’,见了人噘起一张嘴,除了告帮求借,再没有第二句话,我不愿意见他。不比二宅的宗孔叔叔,他一样是个穷光蛋,却是会说会笑,又肯替人出力办事。象宗孔叔叔那样,我就常常帮助他,也是情愿的。”桂仙听了,就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