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猗定睛细看,终于从那一片群英烂漫中看到了一条霁蓝色的身影。
那条身影似有所觉,暂停了吹笛,朝他这边转过头来,凝眸那一瞬,玉猗只觉那一张脸比这满树繁花更娇艳。
正是妙雪。
玉猗脸颊上泛起了绯红,笑道:“雪儿的笛子吹的真好。”
树上那蓝衣女子笑意升起,双眼弯成月牙儿,被他一言之褒醉了个通透。她收了竹笛,从那青枝上一纵而下。
她的轻功果然不错,那树枝离地少说也有数丈之高,只见她轻轻一纵,霁蓝衣袂翩翩飞舞,在空中裹着落英一连旋了三数转,才一只脚浅浅的点在了地上。
“玉猗哥哥今天穿的真好看。”
她的声音脆如黄莺。
玉猗顿时急的满脸通红,“雪儿,我的衣服……”
“唉呀,你这傻子,昨天中午你和我爹爹都醉的跟死猪一样,我娘就把你们俩一齐送到了岛东面鲁伯伯那里泡温泉,衣服当然是鲁伯伯换的啦。”
“原来……原来如此。”
妙雪见他面上尴尬,又问他道:“大哥哥知道这是棵什么树吗?”
玉猗的脸上一红,“不知道。”
“当年我皇甫家先祖母和先祖打赌,世上除了菊桂二者之外,再无第三种花在秋季开放,先祖不信,在岭南蛮荒之地整整找了一年,终于找到了这覃卢树。传说上古之时覃姓男子与卢姓女子相爱,发誓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其诚动天,于是相拥化为了这覃卢树。每到秋来,便一树红霞乳霭,先祖母一见大为欢喜,就在这岛上种了下来。如今百年下来,就长这么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