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精神气全在它的两根触须。妈妈抓着了重点,别出心裁:从旧电线中抽出极细极细的铜丝,用缝衣针当磨具,一圈一圈的绕呀绕的,绕成一个寸把长的小弹簧,溜头上扎一个米粒大小的一撮黑线,再把这个小弹簧钳在蝴蝶头上。两根翘翘的触须,立马儿把蝴蝶给扯活了,好像正驻足在花丛中,搔首弄姿地陶醉着呢。就有一个小姑娘,总是把自己缀了帽花的帽子摆在炕沿上,说一戴在头上,就看不见蝴蝶了,它要是飞了呢?
花蕊是花朵的出彩之处,别人家做花蕊,总是用几缕子青线白线混在一起,剪得又齐又短,夹在花瓣间,假得像被泼上了浆糊,地上长着的花,哪一朵有这样死蔫儿的花蕊?
妈妈又是花样频出。她总是把几根轻盈的羽绒染上颜色,夹在花瓣中间。烟儿似的羽绒就“招猫儿逗狗儿”那样无风也动,有风更狂,荡着漾着,轻雾般恋着瓣儿,晕染着花容。这样的花枝戴在头上满街跑起来,不知要给单调、萧瑟又冷寂的冬天增添多少情趣。当然了,这个戴帽子的孩子也就成了招人眼球的金星银星了。
做花蕊用的羽绒,就是杏花鸡贡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