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李氏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三人。
饭后,珍珠才知道,这位凌老先生凌显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只是官途不顺,又是寒门学子,一直在工部的营缮司任职,受上司的贪墨案牵连,整个营缮司的官员都被判了全家流放。
流放路途艰辛苦难,很多官员的家属还没到达流放地,便一病不起命丧黄泉。
凌显一家,老母亲和妻子都在流放途中丢了性命,直接埋在了官道旁的土坡上。
他的儿子媳妇,前两年熬不过每日劳役的艰辛折磨,也双双丢了性命。
如今,凌家除了他,只余孙子凌希一根独苗了。
另一个同岁的女娃,是一同流放同僚的孙女,名字叫潘雪兰,全家除了她,也都死绝了。
同僚临死前,把孙女托付与他。
年近六旬的老人,为了两个孩子,拖着满身病痛的身体,咬牙坚持在服役的道路上。
孩子还没成年,他如果走了,两个孩子怕是也活不久了。
凌显用他沧桑而饱受折磨的声音,诉说着满目苍夷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