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对妻子做了个手势,意思要她别往下说了。车子走了一里多路,两人没交换一句话。夏倍仿佛看到两个孩子就在面前。
“罗西纳!”
“怎么呢?”
“死人不应该复活,是不是?”
“噢!先生,哪里,哪里!别以为我忘恩负义。可是你离开的时候留下的妻子,你回来的时候她不但再嫁了,而且做了母亲。虽然我不能再爱你,但我知道受你多少恩惠,同时我还有像女儿对父亲那样的感情奉献给你。”
“罗西纳,”老人用着温柔的声调回答,“现在我一点不恨你了。咱们把一切都忘了罢。”说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那种仁慈的气息永远是一个人心灵高尚的标记。
“我不至于那么糊涂,硬要一个已经不爱我的女人假装爱我。”
伯爵夫人瞅了他一眼,不胜感激的表情使可怜的夏倍几乎愿意回进埃洛的死人坑。世界上真有些人抱着那么伟大的牺牲精神,以为能使所爱的人快乐便是自己得了酬报。
“朋友,这些事等咱们以后心情安定的时候再谈罢。”伯爵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