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肃然起敬:“原来你是位军嫂嘛。”
彩凤不好意思地笑笑:“军嫂可不敢当。俺们女人,嫁给大款是福气,嫁给当兵的那也是一份儿荣耀。反正俺挺看重俺这份儿荣耀的。”
老张:“这话我爱听。冲你这话,不管你年纪比我小多少,你还是军嫂!我要也是当兵的,非给你敬个礼不可!”
他说完,见彩凤的拎包放得碍脚,弯腰拎起,替她举放到了行李架上……
彩凤口吻亲近地:“大叔,能不能替我倒杯水?孩子在发烧,得吃药。”她说着,像一位有经验的母亲似的,低头以自己的脸颊去贴孩子的额。
老张:“你有杯子吗?”
彩凤摇头……
老张:“那我去乘务员室给你借个杯,保证是消过毒的。”说完起身去了。
老张片刻回来,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太热,得凉一会儿。”
彩凤:“大叔,谢谢了。”
老张:“谢什么啊。我已经跟乘务员交代过了。我下车后,她会常过来关照关照你……”
夜。冷雨潇潇。
彩凤冒雨抱着孩子,拎着包儿,肩搭挎袋儿,避开公路,沿着铁轨向小火车站走来——那正是她被哑巴所救的那个小火车站——只有几盏孤灯在雨夜中亮着,像是几只大睁着的独眼,冷漠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