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打我？”
“哥哥，我做梦了，老虎扑来了……咯咯咯咯，嘿，哥哥，我准是梦中打老虎呢。咯咯咯咯……”
汤小泉被妹妹的天真打动了，想想桑叶也不会是真打他的，他望着天真烂漫的桑叶，满肚子的委屈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哥哥，”妹妹拉起哥哥来到了她烧的垒子旁：“我把山药（土豆）烧好了。”桑叶说着挖出了山药，在地上磕磕灰土，又用衣袖把黄澄澄的山药擦干净，递到了哥哥的手里：“哥哥，快吃吧，我再挖。”
汤小泉手捧着土豆，想起了妈妈。他喃喃自语：“除了妈妈……”
汤小泉揽过忙碌的妹妹，兄妹俩抱在了一起。桑叶懂事地说：“哥哥，我太困了才睡着的。咋晚上，婶婶不让我睡觉，让我淘白菜。”
“那两缸菜全是你淘的？”
“嗯。……”桑叶哭了。
兄妹俩抱头痛哭。……
也是在这天晚上，婶婶知道了汤小泉在学校听课的事儿。她在墙根里迎住头子就把放羊归来的汤小泉大骂了一顿。
“你还反天了呢？啊？还敢瞒天过海背着老娘去念书！”
“你把尿尿到尿缸里照一照，你念下书干啥哩，啊？”
“我告诉你，上天入地也是杀人犯！也是酒鬼！你要再敢往学校里跑，我砸断你的干干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