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庙后旗杆———光棍一条。每到春二月母牛发情,他的心里那个难受味儿整夜难眠。有时一群放牧的躺在绿茵茵的野草上,谝有关女人的“荤段子”,他只是假装听不见,躲得远远的看谁家的阉割犍牛尾随在母牛的后面“骚情”。
这些聚在一起的放牛人“胡谝”倒撤到正题上,不知谁一声,“哪里有四十多的寡妇,给这家伙撮合一个,其实他的家业还是大的,刚八头牛变卖合四五万呢!”
一句无意的话,倒提醒了这些胡吹胡谝“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由人。
“哦,我倒想起来,前几天,我女人说她有一个姨妹的男人,在外不务正业,小偷小摸,被逮住了,要蹲十几年牢,准备离婚的,女人供给两个孩子读中学,吃力得很,想招一个上门的男人过日子”,是人称“鬼精”的话。
他们开始起哄,先让他到附近门市部里提来一扎啤酒,一条麻兰州烟,稳这门亲事。
果然,在“鬼精”的暗中撮合下,他变卖了七头牛,牵着唯一的一头母牛入赘了。
风风雨雨十几年,“母牛产母牛,三年五头牛”他不知出栏了多少头牛。
那个女人的大儿子靠他卖牛得的钱供给读完大学,在城里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又找了一个时髦的城里姑娘;第二个儿子也靠他养牛卖钱读完初中,高中,大学,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左邻右舍无不夸他:“果然是牛双旋,旋出八对牛”,他感到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