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说到这里,语气也轻快了几分。
话音未落,便听得林初墨低笑了起来,嗓音清越,如珠玉相击,悦耳极了,可他分明是笑着的,这笑意却不曾深达眼底,让人分辨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热锅上的蚂蚁?这个比喻不错。
林初墨的眉斜斜上挑,眼前似乎能想象出那不成器的几人急的团团转的模样,朝着远处望了望,似有城门的影子,隐隐绰绰的。
锦江从边缘斜穿了都城,画舫顺江而下便能到了城郊,往往会停一日,等日头上了才返航。
这秋末冬初,夜重露深,竹子到底还是怕他的身子撑不住,开口劝了一句,“公子,起风了,夜也深了,不如先进去休息吧?”
休息?
他已经能遥遥的望见城门的重影了,眼看着这画舫都要到城门口了,此时他怎么可能去休息?
林初墨斜斜的睨了他一眼,一甩折扇,织锦的扇面上赫然题了一句诗,“少年但饮莫相问”。
字迹清遒,笔锋如刃,处处透着凌厉,仿佛下一秒便能化作一柄泛着寒光的剑一般,一击便直取要害。
少年但饮莫相问,此中报仇亦报恩。
一想到往事,林初墨的情绪不自觉的波动了起来,握着扇骨的手已用力到指骨泛白。
被这寒凉的夜风一吹,他心底的烦躁才稍稍平息了几分。
时间久到竹子都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才听得林初墨幽幽开口,说了一句。